昨天May 16在台北中山北路 蔡瑞月舞蹈研究社的追思會是經由 登源兄 在今年初退休前任教的政治大學勞工研究所師生所主辦的。
我是一中同學裡唯一受到邀約到會的。
高中3年我們是乙班同窗,大學4年雖然不同學院,但是在第9宿舍一年,第11宿舍三年裡,不只是同房共室,還是同床呢;他下鋪,我上鋪。青春歲月的9年裡,同窗又是同床,情誼難得。
是高二吧,曾經看到他鐵青著臉孔,從訓導處回來,猜想不會是操行不良,而是“思想有問題”,可能是班導師看到週記本裡的蛛絲馬跡,嗅出馬克思的味道來,為了保護 登源,免得愛徒誤入歧途,開導勸說吧?
台灣大學11宿舍201室,門經常是開著的,靠近門口有一床草灰色的蚊帳是從來不收起來的。這當然是提防駐所教官巡視,察覺到有人看”禁書”的緣故。當年凡是國民黨認為是禁書的就是禁書,看了就是“思想大大有問題”。
有時候 登源看完禁書,會掀開蚊帳,丟上一本來。我是不用掛蚊帳看的,因為趴在上鋪,教官哪能看到。我向來是守口如瓶,才享有這樣的特權。
也就是這樣,我也看了不少禁書。魯迅是當然的了,還有 巴金的” XX四部曲”,王度盧(?臥虎藏龍的原作者)的武俠小說李慕白:寶劍金釵、劍氣珠光
畢業前,我要 他給我個評語。他說我是”Man of action”。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。我膽小如鼠,他膽大包天,打橋牌倒是絕配,他只對大、小滿貫有興趣,我是逆來順受,工於算計,能吃多少就要約多少。
他看到我有”少年維特的煩惱”,曾經說過:交女朋友還不簡單!約她出去,趁不注意的時候,攔腰一吻,就是您的了。
可惜我當年不是A man of action,過了50年還不是man of action,可真會讓 他失望。
登源照理應該才是 A man of action,卻是 A man of thought。這一樣是出乎我的意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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